【镇魂】我当电灯泡的那些年（五）
下章完结，终于快欺负完面面了。
……
鬼面，“???”
鬼面道，“嫂子，你别搞我。”
年轻人穿着牛仔裤和白t恤，把跟沈巍相同，因为更惨淡而显得妖异的容貌衬的正常许多，此时他气地脸比t恤还白，连称呼赵云澜的称呼都变了。
赵云澜本来不想理他，但想到人都被自己坑了，就道，“鬼面同志，你知道我坑你，却不知道我为什么坑你，这就是你的不足了。”他道，“以后要好好学习，多多动脑，听明白了吗。”
鬼面道，“不明白。”
赵云澜便摇头，“孺子不可教。”
鬼面不知道为什么，心里有些难过。
他们这几句话直接在意识里交流，别人都听不见，沈巍见赵云澜的手搭在鬼面的背上，道，“你松手。”
赵云澜轻轻一笑，依言放开了手。
刚刚鬼面坐在后面，阿斯蒙蒂斯没看到他，此时皱着眉，道，“这个人……”
路西法说，“可以。”
阿斯蒙蒂斯惊讶道，“殿下?”
路西法站起来走到鬼面的面前，道，“我闻到了，你身上有我喜欢的气息。”正面看的时候，鬼面才发现这个家伙的瞳孔的颜色荒诞，那人指着沈巍道，“那味道，比他的还重。”
沈巍一下子明白了，路西法说的是他们的出身，下意识引起应激反应，斩魂刀在手中若隐若现。心中却是沉的厉害，不敢去看赵云澜的表情。
“好了，沈圣人，怎么还害羞了。”赵云澜估计他是被路西法戳到痛处了，心里暗叹，浅浅取笑两句，又道，“哎，我老婆被你们吵的不高兴了，我得哄哄。至于那位乐不乐意跟你们走，就看你们有没有说动他的能耐。我就不留二位了，大庆，送客。”
……
下班之后，赵云澜不正经的闹沈巍去过什么相识五千六百八十三年零七个月的纪念日，当然，还要带着鬼面这个电灯泡。
他提出抗议，道，“我不想去。”又忍痛让步，“你们不放心，可以让大庆跟着我。”
赵云澜道，“别总欺负我没文化，你要是发疯大庆打得过你吗?行了，过几天你就要嫁到西边去祸害那边的妖怪了，今天请你吃饭，当做给你送行。”
鬼面，“……”
他踹开椅子走了出去。
祝红瞪大眼睛，“赵云澜，你不会是认真的吧。”
赵云澜高深莫测的说，“你猜呢。”
他这人性格骚，饭店选的也浪，非得跑去吃什么烛光晚餐，服务员小哥觉得自己碰到了从业这么多年最大的挑战。
他捏紧菜单看着三足鼎立的情侣台，悲愤的想分明是两个人的电影，为何要有第三者的参与。
小哥向额外加位上的男人微笑，敬业的道，“先生，请问牛排要几分熟。”
鬼面对店员复杂的心情一无所知，浏览量一遍菜单，真诚的道，“我要十分生的可以吗?”
服务员面对这个超出常识理解的反问，专业的回答，“……啊?”
赵云澜身子一抖，差点笑抽过去。
沈巍无奈的拍了拍他的后背，对服务员道，“不好意思，给他上和我们一样的。”
鬼面看向他，等服务员走了，沈巍温和的眉眼冷淡下来，道，“以后别再说那么奇怪的话了，鬼族茹毛饮血，但是人类不是。”
鬼面嗤笑一声，真是见鬼了，他刚刚竟然因为沈巍帮他点餐高兴。
他摇了摇头，道，“你跟昆仑君相亲相爱，何必留我在这里碍眼。你不开心，我看着你们，心里也不见得有多舒畅。”
沈巍如果有十分耐心，其中九分都是留给赵云澜的，但是只用剩余的一分，也能让别人对他服服帖帖。
他这样的人，如果想安抚一个人，几乎十拿九稳，如果他不做，只有一个原因，他不想。
于是沈巍没有说话，跟过去几千年一样，冷冷淡淡的，视他于无物。
鬼面双眼闪过一丝怒色，他问赵云澜，“昆仑君，可能斩魂使大人说的是真的，我天性驽钝，愚不可及，想不通您留下我的原因。如果二位怀疑我，大可以将我杀了了之。”他说到这，喉结滚动一下。
这间餐厅气氛不错，小提琴音远远传来，在昏黄的灯光下，让鬼面桀骜不驯的声音都笼罩上一层迷蒙。他眨眨眼，接着道，“所以不必彰显你们的仁心，留我苟延残喘，这样，对我也是解脱。”
说完，他不愿意再看赵云澜和沈巍，免得让自己更像一只小丑，起身消失在空气中。
赵云澜扭头看向沈巍，沈巍抿了抿嘴，抬手指向监控器，毁了刚刚的录像。
“沈老师。”赵云澜敲了敲桌子，道，“先说好，你们两个的事，我可不插手啊。”
沈巍脸色不太好。
赵云澜瞬间心疼了，道，“行了，大美人别皱眉，他到这边的时间也不短了，你们之间不对付到连郭长城这个二百五都看得出来。我觉得吧，这么下去也不是个办法，才找机会让你俩说说话。你不乐意就算了，大不了我真把他送西边去。”
“我没事。”眨眼间沈巍就收回了刚刚那一丝狼狈，缓缓叹了口气。等菜品上齐，第一刀切下去的时候，才忽然停下动作，苦笑着说，“我只是，除了跟他打架之外，不知道该怎么跟他相处。”
解决了大封，鬼族消失了之后，沈巍身为斩魂使那份冷硬似乎也跟着消失了，可是此刻，他的语气分明还是曾经的斩魂使大人。
他道，“我对他，实在无话可说。”
……
此时天已经全黑，两道人影静静站在屋顶。
路西法说，“跟我走，在我的国度，你不需要压制欲望，想要的一切将会得到满足。”
鬼面刚从赵云澜和沈巍那跑出来，气正不顺，现在被路西法墨迹的有点烦，不客气的把赵云澜给卖了，“昆仑君骗你的，我没那么重要，我现在的身份是犯人。”
他指着下面熙熙攘攘的人群，轻飘飘的道，“因为我差点毁了他们。”
“人类。”路西法垂下了眼皮，长长的睫毛被风吹的轻轻晃荡。
他的容颜极盛，是鬼面见过的人里面容貌排的上号的。不过鬼面连幽畜的脸都能连看五千年也没得忧郁症，几乎可以确定他不是颜控了。
路西法道，“他们是那么渺小又污浊，我曾经也有毁掉他们的想法，但是被阻止了。”
鬼面道，“阻止我的人说，我是错的。人类不污浊，真正脏污的是我。”
路西法道，“可是一开始世界上只有天堂，如果人类是干干净净的，地狱为什么会诞生?”
鬼面看了他一眼，“你说的有道理。”
路西法笑了，声音中带着一股蛊惑人心的热意，道，“他们说我们错了，其实是因为我们输了。只要我们成为胜利者，我们就可以告诉他们，我们才是正确的。”
鬼面眼神一闪，道，“为什么我们要藏在地底画地为牢?为什么堕落就是丑恶?傲慢、嫉妒、暴怒、懒惰、贪婪、色欲、暴食……这是人类的本性，神让人们控制本性，而我们却要让他们遵从本能，为何压制是正确的，遵从却是错误的?”
路西法觉得自己的灵魂与他产生共鸣，道，“你真是这么想的?”
鬼面点头，“我真是这么想的。”
路西法握住他的手，道，“鬼面。”
鬼面坚定的反握回去，道，“撒旦。”
撒旦的眼神亮闪闪，他道，“鬼面!”
鬼面的眼神也亮闪闪，他道，“撒旦!”
一种奇怪的气氛蔓延开来，不远处盯梢的大庆张了张嘴，它觉得鬼面这个月的奖金大概没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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